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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战无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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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许胜,不许败!

    不论敌人实力如何,这是他能接受且唯一允许出现的结果!

    见唐墨准备就绪,周会长非常霸气地问:“小朋友,你想怎么比?是固定题目还是随便发挥?任由你选,我奉陪就是。”

    嚣张,实在是嚣张至极,这是听了周会长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这个老家伙从一见面开始就不断地在使用攻心术占据心理制高点,始终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俯视唐墨,这会给作为对手的唐墨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都说未战先怯,如果唐墨扛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首先就输了半筹,这种弱势心理会伴随他比赛的全过程,必定会影响他正常发挥,更别提超常发挥了。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唐墨的反应,唯恐他出现心理上的偏差,那这场比赛就基本结局已定了。

    岂料唐墨只是稍稍一笑,眼睛直视周会长说:“周会长客气了,来者是客,我理当尽尽地主之谊,就由您老人家来出题吧。要不然传出去了,大家该骂我小年轻不懂得尊重老者了。”

    妙,妙极!一山等人一致为唐墨叫好。这倒不是因为唐墨尊老,而是因为他毫不犹豫的回绝展示了他此战必胜的信心。题目你随便出,我无惧挑战!只有对自己绝对信任才能一往无前。

    周会长有些惊奇地看唐墨,这小子果然有点意思,难怪能凭借几个看起来是“烂招”的招数就拖垮自己。他也不再废话,直白到:“那就自由发挥吧,拿出自己最高水平,不论什么主题什么食材都行,但限时五小时。”

    “好,那就来吧!”唐墨答应一声就朝食材区走去,老实说他现在心里还完全没有概念。他只能站在食材区边上通过眼前的食材刺激来构思自己今天的作品。

    每个人都在谈思想自由,但真正当你无所束缚地任由你去发挥的时候你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越已知越容易,越未知越彷徨,这是在无限自由状态下的无所适从反应。

    但好在今天这场比赛还有一个唯一的限制那就是时间——必须五个小时内完成。时间的把握对于烹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唐墨对此却恰恰经历过十几年的专门训练,有仅凭借心算读秒就能精确到毫秒甚至更小级别的能力。

    身旁的周会长已经在快速地挑选食材了,唐墨依旧站在那里无动于衷,金大师、文一刀、柳一凡倒是心如止水,很欣赏唐墨这种淡定的思考方式,但吴耀辉是外行人,误以为唐墨的无动于衷是黔驴技穷的表现,心里比现场的任何人都更焦急。或许在他心里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在乎这一仗的胜败。

    周会长甚至故意走到唐墨身边,拿起一快牛肉跟唐墨说:“年轻人,你看我这块牛肉多好啊,你猜猜我要做什么?”他拍拍唐墨的肩膀,“别急,慢慢来,你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想,可别让我失望啊!”

    周会长已经挑选好食材返回烹饪区,唐墨终于在吴耀辉手心冒汗的时候动了起来。他拎着篮子快速地在食材区来回走动,像抢劫犯一样把一块块肉一根根菜快速地扔进菜篮子。随后又赶紧奔赴调料区和厨具区,那样子简直就是在争分夺秒地抢劫。

    “唐墨这是要干什么?”吴耀辉询问道。

    柳一凡看着唐墨手速飞快的动作说道:“从他手里的食材来看很可能是做一到两道菜,有做三套鸭之类的可能,但是三套鸭显然不可能帮他赢得这场比赛。每个优秀的厨师都能用同一种食材创造无限可能,现在无法判断他到底要做什么。”

    也难怪柳一凡会往以大套小的做法上想,因为唐墨菜篮子里的食材就以飞禽为主,只不过数量和种类有点多。

    “金大师,唐墨是您的得意弟子,您怎么看?”吴耀辉又问道。

    金大师摇摇头说:“今天这场比赛已经超过了我们场下所有人的水平,在他们呈现出最终作品之前,我们谁也理解不了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菜品来。先看看吧,到时候一切都将揭晓。”

    连金大师都这样说了,吴耀辉只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焦虑和不安继续观战。如果此战唐墨获胜,他就能将战果最大化,他将会成为数十年来打击阳光厨师协会最干净最彻底的功臣,这份功劳之大是前所未有的,他所能获得的好处也是无法估量的。

    但如果失败了,他就成为背锅第一人,到时候将会有大把的人盯着他屁股下的位置,大把人趁机落井下石。

    人大抵都是利益驱动性的动物,位高权重如他也不例外,手里的权利越多就越怕失去。

    他们在小声讨论的时候,唐墨和周会长全都已经在忙碌起来了。唐墨才开始架锅烧水,周会长已经动刀处理食材。就是他灵活到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刀工,让台下窃窃私语的人全都闭了嘴,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他的素菜在案板上一字排开,左右手同时开弓,用刀尖将食材挑起抛入空中,随后刀锋在空中快速地横切竖劈,那些被抛入空中的蔬菜全都成了一片片、一块块、一节节他所想要的形状。

    速度之快,眼睛的视觉已经跟不上了。只见食材飞起,不见刀锋如何切割,落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成了处理好的食材。

    这个可是将近七十岁的老头啊,能活七十岁的人有多少?七十岁还能完全生活自理的还有多少?还能拿得动菜刀砍骨头烧菜的又剩多少?

    可周会长就是不在乎世俗的习惯,不仅能生活完全自理,还能拿着菜刀耍出“天外飞仙”一样的神奇招数。这可不比在案板上一道一道地切菜,多少厨师练了几十年都练不会在空中切完一根胡萝卜。跟别说像他那样在连续不断的神操作中保持每一块食材大小、厚薄都均匀。

    现场有人能做到吗?当然有,那就是唐墨,他在之前就展现过这样的实力,其他人统统都做不到。

    与其他人感受到的震撼不相同的是,唐墨从周会长的展示中感受到了他高高在上的俯视、他拥有强大技能时居高临下蔑视终生的那种霸气,他又像在心理上压垮自己。

    唐墨也不敢落后,他右手在案板上重重一拍,案板上菜篮子里的蔬菜全部飞入空中,唐墨抄起大菜刀就朝空中劈砍过去,他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吴耀辉顿时大惊,磕磕巴巴地说:“唐墨他……他怎么闭上眼睛了?这装逼也装地太过头了吧。!”

    金大师不慌不忙地安慰道:“周会长不必担忧,人有两个视觉系统,眼睛所见是看,心之所见也是看。眼睛所见未必是眼见为实,但心之所见必然最真实。唐墨敢用心灵代替眼睛去看,要么他是为炫技而炫技,要么就是他有足够的信心比周老头做得更好。”

    在唐墨的世界里眼睛是闭上的,但是通过异常灵敏的五感和心灵窗口,他的脑海里清晰地播放着所有食材的影像,它们全都缓缓地飘在空中,他可以用一把菜刀轻松有序地切削任何一块食材,切成任何想要的形状。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这些食材的抛起和落下的速度被无限放慢,他充足的时间发挥他想要的操作。

    周会长切完之后看着唐墨闭着眼睛挥舞菜刀的动作心中大惊,“好小子,果然是天选之人,我数十年都无法突破的瓶颈,竟然被他年纪轻轻就突破了。”

    他也曾苦练闭眼削菜的本领,但总是无法进入那种境界,封顶了也只能睁着眼睛炫技一把。没曾想今日在有意打压他的情况下反而把唐墨的绝招给逼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早已熟练还是临场发挥,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

    到处理肉类食材的时候他终于不再继续炫技,老老实实地在案板上对食材一一进行处理,肉类食材有的带骨头、有的带筋、有的脆嫩、有的天生比较坚韧,可不如那些蔬菜那样都能一刀了事。用错了力的话一刀就能将整块食材都给毁了。

    文一刀看着周会长一份份处理好的食材说:“这老小子恐怕要做六七份菜品!”

    这句话得到了李一凡的认同:“从众多的肉菜和素菜来看至少也要做五个菜才能用完,这必然要求他在烹饪过程中心分多用并未手速足够快。”

    吴耀辉立即问:“这是为何?”

    柳一凡道:“一道有讲究的菜品必然对火候、温度都要求极高。如果第一道菜和最后一道菜成菜的时间间隔太长,等最后一道菜完成时前面的菜早已经凉透了,味道也会大打折扣。他是一个顶级大厨,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吴耀辉听了解释之后心里更堵了,他道:“又是一个不利于唐墨的消息,这老头怎么就这么多能耐呢!对了,唐墨大概会做几个菜?也是五六个吗?”

    文一刀摇摇头说:“恐怕不是!”他指着唐墨的厨台说,“唐墨捡了各不相同的飞禽,我实在无法推断他到底要怎么做。如果按种类分他做的菜品数量将会非常多,如果说他一锅大杂烩就跟不可能了。”

    张天宸这时候发话了:“想不到才好,我们想不到,姓周的也会想不到,战无定法,策无定策。唐墨越是做得猜不透,我们获胜的机会才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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