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鹿城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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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老者背负双手
“名士青一丈”庄秋雨高声道，一旁伙计立刻拿出剪刀和尺子剪下一块布
庄秋雨把布递给老者，试探性的说道：”我还真来对了地方，海阳所富庶，吃肉也是想吃便吃，这布自然能卖的好”
老者便是钱文宇，他莞尔一笑，说道：”言过其实，这次领导肉的都是夏公子编练的家丁”
“哦？”庄秋雨笑着点了点头，”我那老妇人手中的肉至少三四斤，不知道这位夏公子豢养了多少家丁？”
钱文宇叉开五指
“五十”庄秋雨一惊，”光肉就要派发二百斤”
“不，是五百钱文宇笑答
“五百？”庄秋雨惊讶的合不拢嘴
钱文宇笑了，说道：”我只是新来的教书先生，详情还得问海阳所的老军户们”说罢钱文宇用手指勾住布匹上的细绳，悠然自得地走了
“愣着干嘛？”庄秋雨白了一眼两个伙计，”还不吆喝吆喝？”
“是东家”两个伙计扯起嗓子喊道：”上好的松江花布八文钱一尺”
不多时，许崔氏领着一群军户大嫂们扛着粮袋子过来换布，随后有更多的军户拿着粮食来换布匹，庄秋雨的摊位前便围了许多人。 只是来换布的军户们都是拿粮食来交换，一个拿现钱的都没有，庄秋雨脚边堆起来的小麦粉越来越高。这让庄秋雨发愁待会如何把这些东西运走。
踏踏踏踏不远处传来马蹄铁叩击青石板的声音，一个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的少年，出现在石板街上。
“夏公子”
“夏公子”
石板街上的人纷纷向他行礼
“原来他就是夏公子”庄秋雨抬头仰望着其在马上的夏远，”果然年轻俊朗，一表人才”庄秋雨忍不住说道
夏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早就看见了庄秋雨，他在庄秋雨摊位前停驻，周围人纷纷让路，”你就是庄秋雨庄掌柜，请借一步说话”
夏远邀请庄秋雨去自己家，夏家的宅邸依旧，只是经过了修葺，依然是农家宅院的模样。庄秋雨也不以为然，觉得军户的宅子大抵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老妈子为夏远和庄秋雨上了两盏茶，这茶叶是前几天才从银川买来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庄秋雨轻啐一口，”龙井？还是雨前茶”庄秋雨低声喃喃
夏远一愣，他只知道这茶叶是龙井，但是雨前雨后自己就是门外汉了，”庄掌柜是个懂茶之人”
庄秋雨苦笑一声，”老家是鹿城，家中早年与红夷、倭国、澳夷做茶叶生意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会来这里开布庄”
“不管如何，庄掌柜都是第一个来我海阳所做买卖的，那就是给足我夏某的面子了”夏远拱手行礼
庄秋雨也忙拱手还礼，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实话实说，之前古某人从来没听说过公子的大名，更谈不上给面子。古某人前来只是为财”
夏远一阵大笑，笑得庄秋雨心里忽然没底起来。”庄掌柜真是快人快语，直言不讳既然如此，那夏某人就和庄掌柜谈谈钱财”
庄秋雨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问道：”夏公子有什么买卖要关照古某人吗？”
夏远认真地点了点头，”想必庄掌柜应该发现了，我海阳所的人用来换购食盐、布匹等物，用的都是粮食，而非现银”
庄秋雨笑答：”那是自然，现在山东、河北天灾不断，粮价大涨。银两饥不可食寒不可衣，都不如粮食来的实在，但是以物易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利于交易就比如古某这次来贵堡卖布。布匹是卖的不错，可那堆成小山的一样的小麦粉古某正在发愁如何把它们运回去”
“那么我让庄掌柜包销海阳所的粮食”夏远睁大眼睛，向前探出身子，”如何？”
“包销？当真？”庄秋雨见过海阳所外广袤的田野，也听闻海阳所人口中说所海阳所粮食的收成，此刻不用计算就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么的诱人和惊人。九边地处大明边疆，一年要消耗的粮食、食盐、布匹等其他物资，又有多少山西商人靠为就边供给粮饷而致富？
夏远伸出五根手指，庄秋雨试探性的问道：”五千石？”
“不，是五万石”夏远郑重其事，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地意思，”夏某可与庄掌柜签下字句。除了包销粮食，日后还有很多商机等着庄掌柜”
“五万石？”庄秋雨向后一仰，险些从椅子上摔倒
“怎么？庄掌柜是嫌少了？”夏远故意反问，”吃不饱？”
“不不不古某小本经营，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钱是吃不下”庄秋雨眼珠一转，说道：”但是古某自有办法，只是夏公子能不能给古某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夏远微微皱眉，”本堡今日急需现银，本以为庄掌柜可以”
“不知道夏公子需要多少现银？”庄秋雨咬了咬牙，”古某可以先支付一笔现银给公子，权作定金”
“本堡急需一千斤生铁，八百张牛皮，以及四百匹黑布。”夏远一字一句道：”大约需要三千两”
庄秋雨哈哈一笑，说道：”公子，你买贵了，如果公子将这些东西包给我庄秋雨，一个月之内，我庄秋雨保证把货送到，货真价实，而且只消二千五百两”
“好，那本公子便等你一个月”
“一言为定，口说无凭，公子可否立下字据？”庄秋雨一抬手
“当然可以”夏远起身，”来人，文房四宝伺候”夏远此刻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了。立好字据，庄秋雨连布和粮食都不要了，急匆匆地赶回莱阳，随即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安。
不到一个月，庄秋雨果然如约而至，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五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庄秋雨介绍道：”夏公子，我来介绍，这四位是西安几大会馆的几位掌柜：安徽会馆的胡世友胡掌柜、浙江会馆的马云宝马掌柜、江苏会馆的沈万沈掌柜、”说着庄秋雨又手指一个身材高大，模样粗犷的男子说道：”这位是山西的梅季梅掌柜。”
“诸位掌柜，有礼了”夏远向五人行礼
五人也立刻回礼，”夏公子有礼了”
庄秋雨拱手道：”夏公子，七千斤生铁，一千张牛皮和六百匹黑布都备齐了，请公子派人查收”
“一丈”老者背负双手
“名士青一丈”庄秋雨高声道，一旁伙计立刻拿出剪刀和尺子剪下一块布
庄秋雨把布递给老者，试探性的说道：”我还真来对了地方，海阳所富庶，吃肉也是想吃便吃，这布自然能卖的好”
老者便是钱文宇，他莞尔一笑，说道：”言过其实，这次领导肉的都是夏公子编练的家丁”
“哦？”庄秋雨笑着点了点头，”我那老妇人手中的肉至少三四斤，不知道这位夏公子豢养了多少家丁？”
钱文宇叉开五指
“五十”庄秋雨一惊，”光肉就要派发二百斤”
“不，是五百钱文宇笑答
“五百？”庄秋雨惊讶的合不拢嘴
钱文宇笑了，说道：”我只是新来的教书先生，详情还得问海阳所的老军户们”说罢钱文宇用手指勾住布匹上的细绳，悠然自得地走了
“愣着干嘛？”庄秋雨白了一眼两个伙计，”还不吆喝吆喝？”
“是东家”两个伙计扯起嗓子喊道：”上好的松江花布八文钱一尺”
不多时，许崔氏领着一群军户大嫂们扛着粮袋子过来换布，随后有更多的军户拿着粮食来换布匹，庄秋雨的摊位前便围了许多人。 只是来换布的军户们都是拿粮食来交换，一个拿现钱的都没有，庄秋雨脚边堆起来的小麦粉越来越高。这让庄秋雨发愁待会如何把这些东西运走。
踏踏踏踏不远处传来马蹄铁叩击青石板的声音，一个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的少年，出现在石板街上。
“夏公子”
“夏公子”
石板街上的人纷纷向他行礼
“原来他就是夏公子”庄秋雨抬头仰望着其在马上的夏远，”果然年轻俊朗，一表人才”庄秋雨忍不住说道
夏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早就看见了庄秋雨，他在庄秋雨摊位前停驻，周围人纷纷让路，”你就是庄秋雨庄掌柜，请借一步说话”
夏远邀请庄秋雨去自己家，夏家的宅邸依旧，只是经过了修葺，依然是农家宅院的模样。庄秋雨也不以为然，觉得军户的宅子大抵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老妈子为夏远和庄秋雨上了两盏茶，这茶叶是前几天才从银川买来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庄秋雨轻啐一口，”龙井？还是雨前茶”庄秋雨低声喃喃
夏远一愣，他只知道这茶叶是龙井，但是雨前雨后自己就是门外汉了，”庄掌柜是个懂茶之人”
庄秋雨苦笑一声，”老家是鹿城，家中早年与红夷、倭国、澳夷做茶叶生意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会来这里开布庄”
“不管如何，庄掌柜都是第一个来我海阳所做买卖的，那就是给足我夏某的面子了”夏远拱手行礼
庄秋雨也忙拱手还礼，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实话实说，之前古某人从来没听说过公子的大名，更谈不上给面子。古某人前来只是为财”
夏远一阵大笑，笑得庄秋雨心里忽然没底起来。”庄掌柜真是快人快语，直言不讳既然如此，那夏某人就和庄掌柜谈谈钱财”
庄秋雨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问道：”夏公子有什么买卖要关照古某人吗？”
夏远认真地点了点头，”想必庄掌柜应该发现了，我海阳所的人用来换购食盐、布匹等物，用的都是粮食，而非现银”
庄秋雨笑答：”那是自然，现在山东、河北天灾不断，粮价大涨。银两饥不可食寒不可衣，都不如粮食来的实在，但是以物易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利于交易就比如古某这次来贵堡卖布。布匹是卖的不错，可那堆成小山的一样的小麦粉古某正在发愁如何把它们运回去”
“那么我让庄掌柜包销海阳所的粮食”夏远睁大眼睛，向前探出身子，”如何？”
“包销？当真？”庄秋雨见过海阳所外广袤的田野，也听闻海阳所人口中说所海阳所粮食的收成，此刻不用计算就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么的诱人和惊人。九边地处大明边疆，一年要消耗的粮食、食盐、布匹等其他物资，又有多少山西商人靠为就边供给粮饷而致富？
夏远伸出五根手指，庄秋雨试探性的问道：”五千石？”
“不，是五万石”夏远郑重其事，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地意思，”夏某可与庄掌柜签下字句。除了包销粮食，日后还有很多商机等着庄掌柜”
“五万石？”庄秋雨向后一仰，险些从椅子上摔倒
“怎么？庄掌柜是嫌少了？”夏远故意反问，”吃不饱？”
“不不不古某小本经营，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钱是吃不下”庄秋雨眼珠一转，说道：”但是古某自有办法，只是夏公子能不能给古某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夏远微微皱眉，”本堡今日急需现银，本以为庄掌柜可以”
“不知道夏公子需要多少现银？”庄秋雨咬了咬牙，”古某可以先支付一笔现银给公子，权作定金”
“本堡急需一千斤生铁，八百张牛皮，以及四百匹黑布。”夏远一字一句道：”大约需要三千两”
庄秋雨哈哈一笑，说道：”公子，你买贵了，如果公子将这些东西包给我庄秋雨，一个月之内，我庄秋雨保证把货送到，货真价实，而且只消二千五百两”
“好，那本公子便等你一个月”
“一言为定，口说无凭，公子可否立下字据？”庄秋雨一抬手
“当然可以”夏远起身，”来人，文房四宝伺候”夏远此刻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了。立好字据，庄秋雨连布和粮食都不要了，急匆匆地赶回莱阳，随即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安。
不到一个月，庄秋雨果然如约而至，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五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庄秋雨介绍道：”夏公子，我来介绍，这四位是西安几大会馆的几位掌柜：安徽会馆的胡世友胡掌柜、浙江会馆的马云宝马掌柜、江苏会馆的沈万沈掌柜、”说着庄秋雨又手指一个身材高大，模样粗犷的男子说道：”这位是山西的梅季梅掌柜。”
“诸位掌柜，有礼了”夏远向五人行礼
五人也立刻回礼，”夏公子有礼了”
庄秋雨拱手道：”夏公子，七千斤生铁，一千张牛皮和六百匹黑布都备齐了，请公子派人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