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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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周昂还不见秦旭回来, 便组织起衙役开始搭灶台。卢大人筹集的物资很充足，他们每天的任务便是把一板车, 总共五大袋的粮食煮成稀饭，分给前来讨要饭食的贫苦百姓。
稀饭的标准不说插着筷子不倒, 但也粘稠得很。听说卢大人每年都是如此做的, 所以今年一到日子，听到风声的贫苦百姓很快端着碗筷就来了。
要按照周昂所想, 卢大人应该找这些百姓用干点疏通河道，或者别的事情来换取粮食, 不然这样长久下去很容易养成一群懒汉，若哪一年不施舍了，吃惯了嗟来之食的贫苦百姓心里不满，若被有心人一挑拨说不定还会发生暴动。
等一切功夫准备好, 秦旭还没有回来，见已经到了中午,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百姓都纷纷开始议论，周昂怕出事，便没有再等下去, 直接吩咐开始。
两口大锅派发稀饭, 一个临时柜台发送棉衣, 发棉衣的衙役是州府里老人, 这乾州城附近穷困的人家他基本都摸清楚了, 很少有人在他那里能浑水摸鱼成功。
一直忙活到见没多少人排队了，他们才开始轮流吃饭，当然了，他们吃的也是锅里的稀饭，就着大街上买来的咸菜馒头。
给贫苦百姓派发稀饭，有点像在现代做义工，不知是心理上得到了满足，还是忙活了一上午真的饿了，周昂有史以来的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三大碗稀饭。
吃完的稀饭很快转换成水，周昂放下手中的活，根据衙役的指点，找到了厕所。很快解决了生理需求，拐过回去路上的一巷口，周昂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好了！今天就跟到这里，这几天你们盯紧密一点，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出现，知道吗？”
“是！主人！”
周昂下意识的往那里一张望，发现背影怎么熟悉啊！对！是他，秦旭…
看来这秦旭还不是出自京都一般望族，看这仆人的素质，一个个的都是身材结实精壮的汉子，若是一般人家，哪里养得起这等奴仆。
想起秦旭平日里穿衣打扮，虽说努力的向他们靠拢，但某些方面与他朴素的打扮还是不相符，坐卧行走皆很讲究。
这样的世家子弟，根本不需要跑到他们乾州来参加院试，一个平常人为之奋斗一生的秀才功名，恐怕对他们来说不屑一顾吧！
只是不知道秦旭来乾州干什么，听他的语气，好像在查什么人或者东西。
周昂脑海中立马充斥着各种阴谋，这种时候电视剧一般怎么演来着？对，女猪脚不小心打破了东西，引起了男猪脚注意，然后要杀死女猪脚，后来因为心里不舍放开了手。
可是，现实中他是一个男的，若被秦旭发现，他可不指望秦旭会手下留情。要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遂周昂继续躲在一边不出现。
大概过了一刻钟，周昂没有再听到动静，慢慢探出脑袋，发现原地已经不见了秦旭等一帮人的踪影，周昂才放心的原路返回。
周昂这一耽误，等一回去，立马遭到那名老衙役的调侃，“哈哈！小娃子秀才，解个小手，去了这么久，是掉粪坑里了吗？”
老衙役的粗生粗气的声音吸引了背对着周昂的秦旭，他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周昂一眼。感觉做了亏心事的周昂，一股凉皮立马从脚底冒气来。
“周贤弟，之前临时有急事，没跟你打声招呼就走了，实在抱歉的很，我买了点各种口味的点心给你们赔罪，贤弟不嫌弃就来挑一挑吧！”
周昂见秦旭对他讲话时微笑的眼神，哪里还有心情吃点心，连忙拒绝。
老衙役见此，忙上前，看了一眼，立马惊讶道，“这是袁记的点心！听说是皇家御用贡品，很贵的，我每到过年才舍得给闺女买二两尝尝呢！”
说完，立即开始动手挑选，大概家里人口比较多，不知道选哪种口味的好，老衙役挑了半天，比较了半天也没选定。
反正他此时也没胃口吃，周昂便道，“我刚刚午饭吃得太饱，把我的送给你吧！”
老衙役听得此言，立马欢天喜地的对他反复道谢！
“你是不想吃？还是吃不下？”耳边被秦旭的话，吓得心猛然又跳起来。
周昂以为发现了人家的秘密，有点不自在，干笑了两声，随即以还有其他事情转移话题走掉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秦旭没有再缺席，就是偶尔走开一会，又很快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带各种点心之类的，深受这群衙役的欢迎，所以对他时不时不在的行为，并没有不满。
那老衙役甚至希望，秦旭每天都缺席一会，这样他每天都会有额外的点心提回家了。
周昂在秦旭身上学会了这一招，小恩小惠虽说收买不了人心，但最少周围的人不会对你产生恶感。
最冷的一个月即将过去，这是周昂他们施粥的最后一天。秦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借了几本孤本给他看，他认真的在乾州学园的借阅室里找了找，都没有发现。
看到这么多精彩文章，经过秦旭同意，周昂在每天施完粥后，下午便一头扎进房间里抄书。
对贫苦百姓施完粥后没多久，周昂把从秦旭借来的书抄完装订好，发现也快到要过年的时候了。
乾州学园早就放了假，卢大人见离过年没多少天，便给他们结算了这几个月的工钱。
看着手里自己挣来的这三十两银子，两匹细麻布，大米猪肉等，周昂心里一阵激动。
并不是他见过这么多东西，事实上，家里从来没有断过他的银钱，上次大哥周昊过来，还给他带了家里给的二十两银子，作为好大哥，周昊又额外塞了十两给他。
只是，这比钱是他自己在古代挣的第一笔钱，感觉意义非凡。想着过年了，也能靠自己的努力给家里带点什么，心里特别满足。
方圆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好，摸了摸布匹，感叹道，“这是细麻布，做衣服特别吸汗，适合夏天穿。我娘每年夏天坐在织布机面前都热得汗流浃背，有了发的这些布，我娘这下不会舍不得用了。”
陶红波听得此言，把自己的那份往前一推，“这两匹哪够穿啊！把我的也拿去得了，反正我家也不缺。”
方圆言辞激烈，坚决不肯接受，见他与陶红波两人推来推去，揣摩到方圆的想法，周昂便出来打圆场道，“算了！方圆不肯接受，你还是拿回家吧！不说东西有多贵重，长这么大，总算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送给家里人，好歹是自己的心意嘛。”
他们照样选在早晨出发回雍县，一到家把这大半年乾州的生活一说，陈氏摸着他带回来的东西，心疼道，“昂哥儿又要读书，又要给人家干活，忙的过来吗？”
周父见着自己出息的儿子，心里同样欣慰不已，只是他觉得男孩子就应该狠狠的磨练，听得陈氏此言，冷哼一声，道“这点苦算什么，我当年那是…”
“行了！你就别提你当年了，儿子好久不回家一趟，还不许我心疼几句啊！”陈氏埋怨道。
周昂这才发现，怯生生依偎在陈氏身后的小丫头，“这是？”
陈氏把后背的周音拉出来，介绍道，“这里就是你大伯唯一的血脉，重新改了名字，叫音姐儿。”
说完，陈氏哄着周音喊周昂，周音大概事先被叮嘱过，害羞的看了周昂一眼，轻轻的喊了声“二叔！”
刘姨娘见此，连忙把周晶退出来，道，“晶姐儿前段时间非要缠着我学打络子，我还奇怪着呢！没想到是给她二哥打的。太太你看，难为她小小的人，打的络子还挺像模像样的！”
陈氏接过刘姨娘手里的络子，夸赞道，“络子很不错，咱家晶姐儿真能干！”
周昂也连忙说好看，欢喜的接过去，周晶见这么多人夸奖她，害羞得往刘姨娘怀里躲。
孙姨娘见自己的闺女，因为当年一念之差，现在躲在别人怀里，尽管面上不露半分，心里却咬牙切齿，把刘氏骂个半死。
陈氏见周昂回家了，早就吩咐管家加餐，临近年关，家里的各色年货早就备齐，不需要额外去外面买，午饭很快就端上桌。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陈氏见他赶路回家，忙催着他去休息。
周昊见此，也带着赵氏回了自己的小院。赵氏见丈夫欢喜的侧脸，装作不经意问道，“没想到二弟读个书，还能挣银钱回来呢！二弟自己能挣钱了，你和公爹也不用那么累了！”
周昊奇怪了看了赵氏一眼，“咱家生意好着呢！供二弟读书能花多少钱啊！这些自有爹娘操心，咱家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眼看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周昂还不见秦旭回来, 便组织起衙役开始搭灶台。卢大人筹集的物资很充足，他们每天的任务便是把一板车, 总共五大袋的粮食煮成稀饭，分给前来讨要饭食的贫苦百姓。
稀饭的标准不说插着筷子不倒, 但也粘稠得很。听说卢大人每年都是如此做的, 所以今年一到日子，听到风声的贫苦百姓很快端着碗筷就来了。
要按照周昂所想, 卢大人应该找这些百姓用干点疏通河道，或者别的事情来换取粮食, 不然这样长久下去很容易养成一群懒汉，若哪一年不施舍了，吃惯了嗟来之食的贫苦百姓心里不满，若被有心人一挑拨说不定还会发生暴动。
等一切功夫准备好, 秦旭还没有回来，见已经到了中午,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百姓都纷纷开始议论，周昂怕出事，便没有再等下去, 直接吩咐开始。
两口大锅派发稀饭, 一个临时柜台发送棉衣, 发棉衣的衙役是州府里老人, 这乾州城附近穷困的人家他基本都摸清楚了, 很少有人在他那里能浑水摸鱼成功。
一直忙活到见没多少人排队了，他们才开始轮流吃饭，当然了，他们吃的也是锅里的稀饭，就着大街上买来的咸菜馒头。
给贫苦百姓派发稀饭，有点像在现代做义工，不知是心理上得到了满足，还是忙活了一上午真的饿了，周昂有史以来的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三大碗稀饭。
吃完的稀饭很快转换成水，周昂放下手中的活，根据衙役的指点，找到了厕所。很快解决了生理需求，拐过回去路上的一巷口，周昂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好了！今天就跟到这里，这几天你们盯紧密一点，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出现，知道吗？”
“是！主人！”
周昂下意识的往那里一张望，发现背影怎么熟悉啊！对！是他，秦旭…
看来这秦旭还不是出自京都一般望族，看这仆人的素质，一个个的都是身材结实精壮的汉子，若是一般人家，哪里养得起这等奴仆。
想起秦旭平日里穿衣打扮，虽说努力的向他们靠拢，但某些方面与他朴素的打扮还是不相符，坐卧行走皆很讲究。
这样的世家子弟，根本不需要跑到他们乾州来参加院试，一个平常人为之奋斗一生的秀才功名，恐怕对他们来说不屑一顾吧！
只是不知道秦旭来乾州干什么，听他的语气，好像在查什么人或者东西。
周昂脑海中立马充斥着各种阴谋，这种时候电视剧一般怎么演来着？对，女猪脚不小心打破了东西，引起了男猪脚注意，然后要杀死女猪脚，后来因为心里不舍放开了手。
可是，现实中他是一个男的，若被秦旭发现，他可不指望秦旭会手下留情。要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遂周昂继续躲在一边不出现。
大概过了一刻钟，周昂没有再听到动静，慢慢探出脑袋，发现原地已经不见了秦旭等一帮人的踪影，周昂才放心的原路返回。
周昂这一耽误，等一回去，立马遭到那名老衙役的调侃，“哈哈！小娃子秀才，解个小手，去了这么久，是掉粪坑里了吗？”
老衙役的粗生粗气的声音吸引了背对着周昂的秦旭，他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周昂一眼。感觉做了亏心事的周昂，一股凉皮立马从脚底冒气来。
“周贤弟，之前临时有急事，没跟你打声招呼就走了，实在抱歉的很，我买了点各种口味的点心给你们赔罪，贤弟不嫌弃就来挑一挑吧！”
周昂见秦旭对他讲话时微笑的眼神，哪里还有心情吃点心，连忙拒绝。
老衙役见此，忙上前，看了一眼，立马惊讶道，“这是袁记的点心！听说是皇家御用贡品，很贵的，我每到过年才舍得给闺女买二两尝尝呢！”
说完，立即开始动手挑选，大概家里人口比较多，不知道选哪种口味的好，老衙役挑了半天，比较了半天也没选定。
反正他此时也没胃口吃，周昂便道，“我刚刚午饭吃得太饱，把我的送给你吧！”
老衙役听得此言，立马欢天喜地的对他反复道谢！
“你是不想吃？还是吃不下？”耳边被秦旭的话，吓得心猛然又跳起来。
周昂以为发现了人家的秘密，有点不自在，干笑了两声，随即以还有其他事情转移话题走掉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秦旭没有再缺席，就是偶尔走开一会，又很快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带各种点心之类的，深受这群衙役的欢迎，所以对他时不时不在的行为，并没有不满。
那老衙役甚至希望，秦旭每天都缺席一会，这样他每天都会有额外的点心提回家了。
周昂在秦旭身上学会了这一招，小恩小惠虽说收买不了人心，但最少周围的人不会对你产生恶感。
最冷的一个月即将过去，这是周昂他们施粥的最后一天。秦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借了几本孤本给他看，他认真的在乾州学园的借阅室里找了找，都没有发现。
看到这么多精彩文章，经过秦旭同意，周昂在每天施完粥后，下午便一头扎进房间里抄书。
对贫苦百姓施完粥后没多久，周昂把从秦旭借来的书抄完装订好，发现也快到要过年的时候了。
乾州学园早就放了假，卢大人见离过年没多少天，便给他们结算了这几个月的工钱。
看着手里自己挣来的这三十两银子，两匹细麻布，大米猪肉等，周昂心里一阵激动。
并不是他见过这么多东西，事实上，家里从来没有断过他的银钱，上次大哥周昊过来，还给他带了家里给的二十两银子，作为好大哥，周昊又额外塞了十两给他。
只是，这比钱是他自己在古代挣的第一笔钱，感觉意义非凡。想着过年了，也能靠自己的努力给家里带点什么，心里特别满足。
方圆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好，摸了摸布匹，感叹道，“这是细麻布，做衣服特别吸汗，适合夏天穿。我娘每年夏天坐在织布机面前都热得汗流浃背，有了发的这些布，我娘这下不会舍不得用了。”
陶红波听得此言，把自己的那份往前一推，“这两匹哪够穿啊！把我的也拿去得了，反正我家也不缺。”
方圆言辞激烈，坚决不肯接受，见他与陶红波两人推来推去，揣摩到方圆的想法，周昂便出来打圆场道，“算了！方圆不肯接受，你还是拿回家吧！不说东西有多贵重，长这么大，总算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送给家里人，好歹是自己的心意嘛。”
他们照样选在早晨出发回雍县，一到家把这大半年乾州的生活一说，陈氏摸着他带回来的东西，心疼道，“昂哥儿又要读书，又要给人家干活，忙的过来吗？”
周父见着自己出息的儿子，心里同样欣慰不已，只是他觉得男孩子就应该狠狠的磨练，听得陈氏此言，冷哼一声，道“这点苦算什么，我当年那是…”
“行了！你就别提你当年了，儿子好久不回家一趟，还不许我心疼几句啊！”陈氏埋怨道。
周昂这才发现，怯生生依偎在陈氏身后的小丫头，“这是？”
陈氏把后背的周音拉出来，介绍道，“这里就是你大伯唯一的血脉，重新改了名字，叫音姐儿。”
说完，陈氏哄着周音喊周昂，周音大概事先被叮嘱过，害羞的看了周昂一眼，轻轻的喊了声“二叔！”
刘姨娘见此，连忙把周晶退出来，道，“晶姐儿前段时间非要缠着我学打络子，我还奇怪着呢！没想到是给她二哥打的。太太你看，难为她小小的人，打的络子还挺像模像样的！”
陈氏接过刘姨娘手里的络子，夸赞道，“络子很不错，咱家晶姐儿真能干！”
周昂也连忙说好看，欢喜的接过去，周晶见这么多人夸奖她，害羞得往刘姨娘怀里躲。
孙姨娘见自己的闺女，因为当年一念之差，现在躲在别人怀里，尽管面上不露半分，心里却咬牙切齿，把刘氏骂个半死。
陈氏见周昂回家了，早就吩咐管家加餐，临近年关，家里的各色年货早就备齐，不需要额外去外面买，午饭很快就端上桌。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陈氏见他赶路回家，忙催着他去休息。
周昊见此，也带着赵氏回了自己的小院。赵氏见丈夫欢喜的侧脸，装作不经意问道，“没想到二弟读个书，还能挣银钱回来呢！二弟自己能挣钱了，你和公爹也不用那么累了！”
周昊奇怪了看了赵氏一眼，“咱家生意好着呢！供二弟读书能花多少钱啊！这些自有爹娘操心，咱家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