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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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奇。”
这也许是黑色短发的女性第一次这么完全不带恶意地接近那个与她拥有相似面容的女孩。
“居然会没起到预期的效果？”她慵懒地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但是小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接受过什么对抗药物的训练，尤其是在你的看护下，小姑娘可没什么途径去接触这种药物。”
“我对于你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不感兴趣，吉阿朵。”克伊尔德冷漠地说，“我只想要知道这对她有没有影响。”
吉阿朵沉思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她身边的那个黑皮肤的男人。
“列塔？”
一直只是看着吉阿朵的男人被点名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给出了解释。
“如果没有药物的抗性但还是没有起效，那就是她的能力太庞大了，药限制不住。”列塔干巴巴地说，“从来没主动使用过，没有疏导过，一旦失控就是全部爆发，只用药，不行。”
克伊尔德的脸色迅速地阴沉下来，他用自己的身体把碧安蔻和吉阿朵的距离隔开了。
“我假设，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你们现在才想到的。”他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而你们却在之前隐瞒？”
吉阿朵眨了眨眼，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把玩起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倚进了列塔的怀中。
“怎么会呢？”她漫不经心地说，“小姑娘一看就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样子，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我觉得不会出现的那种可能，我为什么要浪费那个力气告诉你？如果跟你说了，你就会往坏的方向去思考，到头来小姑娘如果没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你还要担心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我这可是为了你考虑，我的老朋友。”
克伊尔德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挥出去一样，但是又因为某些顾忌而让自己强忍下去。
“所以她现在要怎么办？”克伊尔德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既然你给的药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违背了约定？我们也不需要再继续遵守之前那纸契约了。”
“唔，这可不太好。”吉阿朵看似为难地皱起了眉，“要知道，虽然这颗药没能够完全抑制住她的能力，但是你瞧，她都能够听到一部分声音了，这就证明我的药已经开始生效了。而这个姑娘之后能不能恢复都还是未知数，她有可能不会有进一步的好转，但是也有可能变回正常的听力。你不能因为一个还没有结果的事情提前定我的罪，克伊尔德。”
在克伊尔德发火之前，吉阿朵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嘛，我还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不论小姑娘的这个问题发展到什么程度，你们都可以去找奥迦尼。”吉阿朵的脸上挂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原先我说小姑娘和那两位小姐要去学习控制能力——也需要去找奥迦尼。再结合现在你们出不了城的这个事情……毫无疑问，你们只能去找他。”
“那个人在哪？”
“奥迦尼啊……”
吉阿朵的眼睛缓慢地转了转，在克伊尔德眼中，她很明显地在谋划些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
“你又想要什么报酬？”克伊尔德轻声而冰冷地问着，“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吉阿朵？不论这个药物最终是否起效，它还是没能够做到你保证的‘完全抑制碧安蔻的能力’，从这一点来讲，你已经违约了。”
吉阿朵没有急于回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片烟雾。
“当时是为了约束你们的契约，现在居然困住我了，真是令人郁闷。”虽然这么说着，但吉阿朵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丝毫的困扰，“好吧，我亲自带着你们去找奥迦尼怎么样？要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们地址，你们自己找过去的话，很可能会吃到一个令人感到疼痛的闭门羹。”
“听上去还真是厉害呢。”沃坎双手交叉着垫在脑后，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中，把双腿撂在了桌子上——这是克伊尔德少有的不因为他的行为而对他挑刺儿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的药出现了失误，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吃闭门羹的路上了，对不对？”
“嗯？也许吧。”
吉阿朵的微笑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愧疚感，沃坎感到无趣地闭上了嘴。
克伊尔德紧握的拳头终究还是因为身后的碧安蔻松开了。他可不想事后还要费劲脑筋去对这个傻姑娘解释他为什么要对一名女性动手以及他不会对碧安蔻动手的事情。
吉阿朵脸上那种仿若看戏的表情让他们决定现在就出发，不管去做什么都比在这里忍受吉阿朵要好得多。
“列塔，你留下来看家。”吉阿朵温柔地摸了摸列塔的脸，“好了，别不高兴，我不会有事，我用本来的样子出去，镇子上的人不会看着我被几个外乡人欺负的。奥迦尼不太喜欢你，你去了他会欺负你的。”
列塔不满地发出了几句咕哝声，让吉阿朵好生安抚了一阵儿。
“你们在外面等等吧。”吉阿朵头都没回地对克伊尔德说，“我要收拾一下，总不能用杂货铺老板的样子出去招摇。”
四个人从善如流地回到了杂货店的店里，沃坎难得若有所思的模样引起了克伊尔德的注意。
“怎么？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堕落到连吉阿朵那种女人都感兴趣了。”
克伊尔德话语中的嫌弃明显到让沃坎做出一副伤心的姿态。
“哦，克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沃坎夸张地用双手捧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我只是注意到，吉阿朵的用词很有趣，是不是？‘她本来的样子’。”
“……一会儿就知道了。”克伊尔德皱了皱眉，没有在意这件事，“你一会儿看好你的人，如果被带去麻烦的地方也好有点准备。”
克伊尔德说完之后便面色不善地看向了一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考，而碧安蔻则安静地站在一旁。沃坎打着哈欠笑嘻嘻地凑到拉诺妲身边，后者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把他赶到一边。也许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点儿什么，但克伊尔德没有兴趣去进行询问——那只会换来沃坎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知道的。
“久等了，我的老朋友们。”
吉阿朵换上了一身相对简洁的服饰。黑色的上衣和深蓝色的短裤与之前那身妖娆的服装相比，唯一的共同之处只是衣服上拥有的同样的花纹。可以看得出来，吉阿朵非常喜欢这种花朵。
然而这并不能引起克伊尔德的注意，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吉阿朵对瓦莱诺那种可以评价为痴迷的喜爱。吉阿朵此时的样貌反倒让他大感意外，原先的她虽然与碧安蔻的脸庞不是完完全全地相似，但少说也有七八分的相近。现在的她们看上去居然只有三四分的相像——这样绝不会再让人一眼将她们认错。
“怎么，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力有多么的差？”吉阿朵掩着嘴笑了起来，这让她再次流露出了那种妩媚的风情，“永远都别小看女性能够变成的样子，只是更换发型、妆容与服装就可以看上去完全像是另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克伊尔德，我也可以把你的小姑娘打扮地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克伊尔德的脸马上板了起来。
“我不认为你现在需要做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多余的事情。”他不悦地说，“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
吉阿朵看上去非常愉快地走出了店铺，她的姿态让人怀疑她下一秒可能就要哼起歌来了。
他们的行程要穿越大半个蒂麦镇，鉴于吉阿朵的店铺是在一个不算中心也不算偏僻的角落。今天是休息日，因此镇子中有着非常多的人在来往。
碧安蔻小心地跟在克伊尔德的身后走着，她不太清楚他们今天出来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克伊尔德之前为什么会对那名女性发火——是的，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可以听得出来他们的语气。而且，听上去那个争吵还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依旧不喜欢那名女性靠近她，但是刚才至少她不会产生“害怕”的感觉。既然少爷希望她能够老实地站在那里让那位女性看着，那么她就只能遵守。
她看到那名女性和那个黑皮肤的男人非常亲密，这让她感觉非常震惊。她知道罗赛与莱提的关系要比她和少爷的关系亲密得多，但是她也从来没见过他们做出那么亲近的行为来。所以这非常的不可思议，是的，少爷很重视那位女性，但是对方好像并不在意少爷的感受。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为什么那名女性能做到这样呢？明明那名女性看上去也和少爷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是却和那个黑皮肤的男人更加要好？她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她只知道，现在她必须要小心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否则就会被周围的人挤开。而那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发展，因为她并不认识回到旅馆的路。尽管她被少爷带着出来过，但是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留在跟着少爷走路上，完全没有在意他们走过的路线是什么样子的。
拉诺与沃坎在他们的不远处，拉诺昨天好像在想些什么，不愿意接近沃坎，但是今天又突然不介意了。这个她也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拉诺看上去很开心，那么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也因此，她才独自看着少爷和那名女性在前面交谈着什么。
少爷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碧安蔻默默地想着。也许……少爷生气就是因为那个黑皮肤的男人？毕竟那个人看上去要和这位女性更加亲密，如果有别人，就像这位女性一样很亲近少爷，她也许也会——
也会什么？
……
也会生气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生气？
纠结的碧安蔻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和前面拉开了一小点儿距离之后赶忙上前两步。但克伊尔德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会因为她的走神而训斥她，对方仍然在和身旁的女性聊着天，没有发现她差点儿走的太远。
……如果……
……
碧安蔻有些愣愣地看着克伊尔德，她好像很少见过少爷露出柔和的表情，除了最近几天之外。
但是少爷……对那个女性，露出了好温和的表情。就好像……好像莱提对罗赛露出的那样。
那是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觉得有些难受？
如果……
碧安蔻张了张嘴，但是又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喉咙中一股奇怪的堵塞感也让她没办法发出什么声音。
如果，她就这么停在这里……
会发现吗？
……会发现什么？谁会发现？
碧安蔻的脑中一片空白。当她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应该胡思乱想而连忙摇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已经失去了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稀奇。”
这也许是黑色短发的女性第一次这么完全不带恶意地接近那个与她拥有相似面容的女孩。
“居然会没起到预期的效果？”她慵懒地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但是小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接受过什么对抗药物的训练，尤其是在你的看护下，小姑娘可没什么途径去接触这种药物。”
“我对于你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不感兴趣，吉阿朵。”克伊尔德冷漠地说，“我只想要知道这对她有没有影响。”
吉阿朵沉思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她身边的那个黑皮肤的男人。
“列塔？”
一直只是看着吉阿朵的男人被点名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给出了解释。
“如果没有药物的抗性但还是没有起效，那就是她的能力太庞大了，药限制不住。”列塔干巴巴地说，“从来没主动使用过，没有疏导过，一旦失控就是全部爆发，只用药，不行。”
克伊尔德的脸色迅速地阴沉下来，他用自己的身体把碧安蔻和吉阿朵的距离隔开了。
“我假设，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你们现在才想到的。”他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而你们却在之前隐瞒？”
吉阿朵眨了眨眼，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把玩起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倚进了列塔的怀中。
“怎么会呢？”她漫不经心地说，“小姑娘一看就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样子，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我觉得不会出现的那种可能，我为什么要浪费那个力气告诉你？如果跟你说了，你就会往坏的方向去思考，到头来小姑娘如果没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你还要担心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我这可是为了你考虑，我的老朋友。”
克伊尔德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挥出去一样，但是又因为某些顾忌而让自己强忍下去。
“所以她现在要怎么办？”克伊尔德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既然你给的药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违背了约定？我们也不需要再继续遵守之前那纸契约了。”
“唔，这可不太好。”吉阿朵看似为难地皱起了眉，“要知道，虽然这颗药没能够完全抑制住她的能力，但是你瞧，她都能够听到一部分声音了，这就证明我的药已经开始生效了。而这个姑娘之后能不能恢复都还是未知数，她有可能不会有进一步的好转，但是也有可能变回正常的听力。你不能因为一个还没有结果的事情提前定我的罪，克伊尔德。”
在克伊尔德发火之前，吉阿朵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嘛，我还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不论小姑娘的这个问题发展到什么程度，你们都可以去找奥迦尼。”吉阿朵的脸上挂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原先我说小姑娘和那两位小姐要去学习控制能力——也需要去找奥迦尼。再结合现在你们出不了城的这个事情……毫无疑问，你们只能去找他。”
“那个人在哪？”
“奥迦尼啊……”
吉阿朵的眼睛缓慢地转了转，在克伊尔德眼中，她很明显地在谋划些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
“你又想要什么报酬？”克伊尔德轻声而冰冷地问着，“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吉阿朵？不论这个药物最终是否起效，它还是没能够做到你保证的‘完全抑制碧安蔻的能力’，从这一点来讲，你已经违约了。”
吉阿朵没有急于回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片烟雾。
“当时是为了约束你们的契约，现在居然困住我了，真是令人郁闷。”虽然这么说着，但吉阿朵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丝毫的困扰，“好吧，我亲自带着你们去找奥迦尼怎么样？要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们地址，你们自己找过去的话，很可能会吃到一个令人感到疼痛的闭门羹。”
“听上去还真是厉害呢。”沃坎双手交叉着垫在脑后，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中，把双腿撂在了桌子上——这是克伊尔德少有的不因为他的行为而对他挑刺儿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的药出现了失误，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吃闭门羹的路上了，对不对？”
“嗯？也许吧。”
吉阿朵的微笑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愧疚感，沃坎感到无趣地闭上了嘴。
克伊尔德紧握的拳头终究还是因为身后的碧安蔻松开了。他可不想事后还要费劲脑筋去对这个傻姑娘解释他为什么要对一名女性动手以及他不会对碧安蔻动手的事情。
吉阿朵脸上那种仿若看戏的表情让他们决定现在就出发，不管去做什么都比在这里忍受吉阿朵要好得多。
“列塔，你留下来看家。”吉阿朵温柔地摸了摸列塔的脸，“好了，别不高兴，我不会有事，我用本来的样子出去，镇子上的人不会看着我被几个外乡人欺负的。奥迦尼不太喜欢你，你去了他会欺负你的。”
列塔不满地发出了几句咕哝声，让吉阿朵好生安抚了一阵儿。
“你们在外面等等吧。”吉阿朵头都没回地对克伊尔德说，“我要收拾一下，总不能用杂货铺老板的样子出去招摇。”
四个人从善如流地回到了杂货店的店里，沃坎难得若有所思的模样引起了克伊尔德的注意。
“怎么？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堕落到连吉阿朵那种女人都感兴趣了。”
克伊尔德话语中的嫌弃明显到让沃坎做出一副伤心的姿态。
“哦，克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沃坎夸张地用双手捧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我只是注意到，吉阿朵的用词很有趣，是不是？‘她本来的样子’。”
“……一会儿就知道了。”克伊尔德皱了皱眉，没有在意这件事，“你一会儿看好你的人，如果被带去麻烦的地方也好有点准备。”
克伊尔德说完之后便面色不善地看向了一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考，而碧安蔻则安静地站在一旁。沃坎打着哈欠笑嘻嘻地凑到拉诺妲身边，后者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把他赶到一边。也许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点儿什么，但克伊尔德没有兴趣去进行询问——那只会换来沃坎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知道的。
“久等了，我的老朋友们。”
吉阿朵换上了一身相对简洁的服饰。黑色的上衣和深蓝色的短裤与之前那身妖娆的服装相比，唯一的共同之处只是衣服上拥有的同样的花纹。可以看得出来，吉阿朵非常喜欢这种花朵。
然而这并不能引起克伊尔德的注意，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吉阿朵对瓦莱诺那种可以评价为痴迷的喜爱。吉阿朵此时的样貌反倒让他大感意外，原先的她虽然与碧安蔻的脸庞不是完完全全地相似，但少说也有七八分的相近。现在的她们看上去居然只有三四分的相像——这样绝不会再让人一眼将她们认错。
“怎么，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力有多么的差？”吉阿朵掩着嘴笑了起来，这让她再次流露出了那种妩媚的风情，“永远都别小看女性能够变成的样子，只是更换发型、妆容与服装就可以看上去完全像是另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克伊尔德，我也可以把你的小姑娘打扮地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克伊尔德的脸马上板了起来。
“我不认为你现在需要做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多余的事情。”他不悦地说，“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
吉阿朵看上去非常愉快地走出了店铺，她的姿态让人怀疑她下一秒可能就要哼起歌来了。
他们的行程要穿越大半个蒂麦镇，鉴于吉阿朵的店铺是在一个不算中心也不算偏僻的角落。今天是休息日，因此镇子中有着非常多的人在来往。
碧安蔻小心地跟在克伊尔德的身后走着，她不太清楚他们今天出来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克伊尔德之前为什么会对那名女性发火——是的，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可以听得出来他们的语气。而且，听上去那个争吵还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依旧不喜欢那名女性靠近她，但是刚才至少她不会产生“害怕”的感觉。既然少爷希望她能够老实地站在那里让那位女性看着，那么她就只能遵守。
她看到那名女性和那个黑皮肤的男人非常亲密，这让她感觉非常震惊。她知道罗赛与莱提的关系要比她和少爷的关系亲密得多，但是她也从来没见过他们做出那么亲近的行为来。所以这非常的不可思议，是的，少爷很重视那位女性，但是对方好像并不在意少爷的感受。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为什么那名女性能做到这样呢？明明那名女性看上去也和少爷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是却和那个黑皮肤的男人更加要好？她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她只知道，现在她必须要小心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否则就会被周围的人挤开。而那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发展，因为她并不认识回到旅馆的路。尽管她被少爷带着出来过，但是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留在跟着少爷走路上，完全没有在意他们走过的路线是什么样子的。
拉诺与沃坎在他们的不远处，拉诺昨天好像在想些什么，不愿意接近沃坎，但是今天又突然不介意了。这个她也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拉诺看上去很开心，那么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也因此，她才独自看着少爷和那名女性在前面交谈着什么。
少爷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碧安蔻默默地想着。也许……少爷生气就是因为那个黑皮肤的男人？毕竟那个人看上去要和这位女性更加亲密，如果有别人，就像这位女性一样很亲近少爷，她也许也会——
也会什么？
……
也会生气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生气？
纠结的碧安蔻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和前面拉开了一小点儿距离之后赶忙上前两步。但克伊尔德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会因为她的走神而训斥她，对方仍然在和身旁的女性聊着天，没有发现她差点儿走的太远。
……如果……
……
碧安蔻有些愣愣地看着克伊尔德，她好像很少见过少爷露出柔和的表情，除了最近几天之外。
但是少爷……对那个女性，露出了好温和的表情。就好像……好像莱提对罗赛露出的那样。
那是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觉得有些难受？
如果……
碧安蔻张了张嘴，但是又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喉咙中一股奇怪的堵塞感也让她没办法发出什么声音。
如果，她就这么停在这里……
会发现吗？
……会发现什么？谁会发现？
碧安蔻的脑中一片空白。当她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应该胡思乱想而连忙摇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已经失去了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