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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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步履轻盈，一身赤衣白纱，飘然入内，立于人前，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丹穴山天葵真神驾到，失礼失礼。只不过老朽是为了天界安宁，若是来日养虎为患，那天帝该是要怪罪了。”
天葵真神闻言竟然‘咯咯咯’的笑了出声，“这万灵山挑选弟子，自然与我丹穴山无关，我不过是来抓我那胡闹的孙儿回去罢了。只是……”天葵真神绕着慕云织走了一圈，凤目中带着一丝惊讶，“我看这姑娘资质不凡，若是你嫌弃，不如让我带回丹穴山调教，五百年后我带她山上参加灵山试炼如何？”
“这……”墨衣上神有些恼，这分明就是挑衅！可丹穴山毕竟与昆仑天界其名，这天葵真神在天界，与天帝并称，他虽然是上神，但比起身份却不及洪荒神兽之后来的尊贵。
尴尬一时，慧墉上神起身赔笑，“天葵真神，这些弟子毕竟是无境真神留下交给我们教导的，再说，沾染些魔界气息罢了，墨衣师兄不过是心细如尘，严苛了些，并未驱逐，所以，还是留在万灵山由我们悉心教导才是，怎敢老真神费心，墨衣师兄，我说的是吧？”
墨衣知道这是慧墉替他找了台阶，便接过话道，“是呀，方才一时心急才失了礼数，既然天葵真神帮我看过此女子的根基，我便将她收归我灵剑宗，好生教导，只要她心正，我万灵山还要有信心让她重回正道。”
这白毛老上神，竟然拐着弯说我心术不正？竟然要收我做弟子，想想日后的日子也是十分难过了。——慕云织心中叹息无从发泄，毕竟人家上神随便挥一挥手，就能将她撵成齑粉，随风而去了。
“也是，万灵山最擅长调教弟子了，那便不牢老朽费心。”语气有些轻浮，语罢，天葵真神瞬息间就换了一副冷厉的嘴脸，横眉冷对苍玉，指着苍玉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鸡崽子，还敢跑到万灵山来胡闹，看我不把你翅膀给折了，看你跑，我看你跑！”
“奶奶！奶奶！是御海爷爷叫我来的！真的！真的，您不信可以去问御海爷爷，孙儿绝对没有说谎！”苍玉此时缩着脑袋躲在靖闻上仙的身后，完全没有初见时优雅自若的模样。
天知道，苍玉最怕天葵真神了，不，应该是整个丹穴山都怕她！
但是他知道自己奶奶的死穴——御海爷爷。
御海真神是此届天帝的手足，统御四海，却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当年和天葵真神还有一段情缘。
听闻此处，那天葵真神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衣裳，又恢复了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对着殿上张目结舌的众人，和颜悦色地说，“各位，老朽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我孙儿就拜托万灵山的各位上神，若他不听话，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我就先走了。”
说罢，又如一阵清风飘然而去，似乎殿上从未出现过一样。
慕云织呆呆的望着天葵真神离去的方向——丹穴山果真都是些情绪变化莫测之地，也就不奇怪苍玉这样时而正经，时而顽劣之人。
“哇！苍玉兄，没想到你居然是丹穴山母夜叉的孙儿，我真心的同情你呐。”勾敦生如细蚊的在苍玉耳边絮叨，却仍旧逃不过墨衣上神的耳朵。
“你，你，还有你！明日收拾了细软到我落霞峰灵剑宗报道！”墨衣上神怒气冲冲的点了三个人，便挥袖而去。
“是！！！”
墨衣上神点的三个人分别是：勾敦、宏五以及慕云织。
天山门的慧墉上神收了苍玉、双夜以及楚淮，归气门的吾羲上神收了尧伽和折辉。
入门考试也就告一段落。
**
夜寒露重，慕云织披着兽皮大氅晃悠悠的走在万灵山的一条青石小路上，不知道通往哪里？或者说，通往哪里都好，因为她无法入眠。
曲径通幽，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仙池！池中盛开白色的莲花，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她蹲下身子，看着其中一朵白莲，似乎找到了一个诉说的对象，“你看你多好，生于万灵山，等过个几万年，吸收天地灵气，幻化成形，还能自报家门，可我呢……身如浮萍，不知从何而来，如今却又不知如何而去。”
“大晚上对着莲花说话，确实挺有意境，只可惜，它又不能回应你！说了等于白说。”
慕云织不用回头都知道这种令人讨厌的话，在她认识的人之中，只有苍玉能说得出口，不过，她今晚并不想吵架。
明天她就要去落霞峰上的灵剑宗，从远古时代开始，仙魔便势如水火，各自统领一方，千年一小战，万年一大战，循环不休。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被魔兽界大祭司罗多修收养，他对于慕云织来说如父如兄。
可如今她到了仙界，难道一定要断了关系？
“所谓正道，究竟是什么？”她陷入沉思呐呐自语，全然不记得身后还有一个人。
苍玉一愣，以为是在问他，也认真想了这个问题，正色道，“从上古时期开始仙界就统治天地万物，自然……仙界便是正道。”
“那若是魔界统治了天地，是不是魔界就是正道了呢？”她慢慢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一切随心，若心中无愧，可顶天立地，那便是正道吧。”
“似乎有些道理呢。”慕云织叹了口气，准备回寝室休息，苍玉赶忙追上，与她并肩而行。
月光下，一高一矮的身影，包裹着月辉，十分和谐。
“其实，你并不是被什么御海真神叫来求学的吧？”慕云织蓦然开口，她心里藏不住疑问，便问了。
苍玉闻言却不知如何说，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岔开话题，问道，“你手臂的伤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她轻描淡写反而令苍玉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灵山考试时，苍玉并未仔细看过慕云织，在月光之下观赏起来，绝对称得上是美人，肤如凝脂，五官柔美却不失英气，只不过性格冷了些，还有些粗鲁，苍玉思前想后好像也找不出她有哪些像女人的优点。
“其实我也不用瞒你，是靖闻上仙让我盯着你，想看看你是不是魔界派来的奸细，但我也确实是被御海真神遣来万灵山求学的。”苍玉见慕云织不说话，心中觉得不大痛快，便说出缘由。
慕云织心想，果然如她所想，这只凤凰的出现并非巧合，但他直言相告，也算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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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步履轻盈，一身赤衣白纱，飘然入内，立于人前，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丹穴山天葵真神驾到，失礼失礼。只不过老朽是为了天界安宁，若是来日养虎为患，那天帝该是要怪罪了。”
天葵真神闻言竟然‘咯咯咯’的笑了出声，“这万灵山挑选弟子，自然与我丹穴山无关，我不过是来抓我那胡闹的孙儿回去罢了。只是……”天葵真神绕着慕云织走了一圈，凤目中带着一丝惊讶，“我看这姑娘资质不凡，若是你嫌弃，不如让我带回丹穴山调教，五百年后我带她山上参加灵山试炼如何？”
“这……”墨衣上神有些恼，这分明就是挑衅！可丹穴山毕竟与昆仑天界其名，这天葵真神在天界，与天帝并称，他虽然是上神，但比起身份却不及洪荒神兽之后来的尊贵。
尴尬一时，慧墉上神起身赔笑，“天葵真神，这些弟子毕竟是无境真神留下交给我们教导的，再说，沾染些魔界气息罢了，墨衣师兄不过是心细如尘，严苛了些，并未驱逐，所以，还是留在万灵山由我们悉心教导才是，怎敢老真神费心，墨衣师兄，我说的是吧？”
墨衣知道这是慧墉替他找了台阶，便接过话道，“是呀，方才一时心急才失了礼数，既然天葵真神帮我看过此女子的根基，我便将她收归我灵剑宗，好生教导，只要她心正，我万灵山还要有信心让她重回正道。”
这白毛老上神，竟然拐着弯说我心术不正？竟然要收我做弟子，想想日后的日子也是十分难过了。——慕云织心中叹息无从发泄，毕竟人家上神随便挥一挥手，就能将她撵成齑粉，随风而去了。
“也是，万灵山最擅长调教弟子了，那便不牢老朽费心。”语气有些轻浮，语罢，天葵真神瞬息间就换了一副冷厉的嘴脸，横眉冷对苍玉，指着苍玉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鸡崽子，还敢跑到万灵山来胡闹，看我不把你翅膀给折了，看你跑，我看你跑！”
“奶奶！奶奶！是御海爷爷叫我来的！真的！真的，您不信可以去问御海爷爷，孙儿绝对没有说谎！”苍玉此时缩着脑袋躲在靖闻上仙的身后，完全没有初见时优雅自若的模样。
天知道，苍玉最怕天葵真神了，不，应该是整个丹穴山都怕她！
但是他知道自己奶奶的死穴——御海爷爷。
御海真神是此届天帝的手足，统御四海，却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当年和天葵真神还有一段情缘。
听闻此处，那天葵真神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衣裳，又恢复了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对着殿上张目结舌的众人，和颜悦色地说，“各位，老朽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我孙儿就拜托万灵山的各位上神，若他不听话，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我就先走了。”
说罢，又如一阵清风飘然而去，似乎殿上从未出现过一样。
慕云织呆呆的望着天葵真神离去的方向——丹穴山果真都是些情绪变化莫测之地，也就不奇怪苍玉这样时而正经，时而顽劣之人。
“哇！苍玉兄，没想到你居然是丹穴山母夜叉的孙儿，我真心的同情你呐。”勾敦生如细蚊的在苍玉耳边絮叨，却仍旧逃不过墨衣上神的耳朵。
“你，你，还有你！明日收拾了细软到我落霞峰灵剑宗报道！”墨衣上神怒气冲冲的点了三个人，便挥袖而去。
“是！！！”
墨衣上神点的三个人分别是：勾敦、宏五以及慕云织。
天山门的慧墉上神收了苍玉、双夜以及楚淮，归气门的吾羲上神收了尧伽和折辉。
入门考试也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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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露重，慕云织披着兽皮大氅晃悠悠的走在万灵山的一条青石小路上，不知道通往哪里？或者说，通往哪里都好，因为她无法入眠。
曲径通幽，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仙池！池中盛开白色的莲花，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她蹲下身子，看着其中一朵白莲，似乎找到了一个诉说的对象，“你看你多好，生于万灵山，等过个几万年，吸收天地灵气，幻化成形，还能自报家门，可我呢……身如浮萍，不知从何而来，如今却又不知如何而去。”
“大晚上对着莲花说话，确实挺有意境，只可惜，它又不能回应你！说了等于白说。”
慕云织不用回头都知道这种令人讨厌的话，在她认识的人之中，只有苍玉能说得出口，不过，她今晚并不想吵架。
明天她就要去落霞峰上的灵剑宗，从远古时代开始，仙魔便势如水火，各自统领一方，千年一小战，万年一大战，循环不休。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被魔兽界大祭司罗多修收养，他对于慕云织来说如父如兄。
可如今她到了仙界，难道一定要断了关系？
“所谓正道，究竟是什么？”她陷入沉思呐呐自语，全然不记得身后还有一个人。
苍玉一愣，以为是在问他，也认真想了这个问题，正色道，“从上古时期开始仙界就统治天地万物，自然……仙界便是正道。”
“那若是魔界统治了天地，是不是魔界就是正道了呢？”她慢慢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一切随心，若心中无愧，可顶天立地，那便是正道吧。”
“似乎有些道理呢。”慕云织叹了口气，准备回寝室休息，苍玉赶忙追上，与她并肩而行。
月光下，一高一矮的身影，包裹着月辉，十分和谐。
“其实，你并不是被什么御海真神叫来求学的吧？”慕云织蓦然开口，她心里藏不住疑问，便问了。
苍玉闻言却不知如何说，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岔开话题，问道，“你手臂的伤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她轻描淡写反而令苍玉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灵山考试时，苍玉并未仔细看过慕云织，在月光之下观赏起来，绝对称得上是美人，肤如凝脂，五官柔美却不失英气，只不过性格冷了些，还有些粗鲁，苍玉思前想后好像也找不出她有哪些像女人的优点。
“其实我也不用瞒你，是靖闻上仙让我盯着你，想看看你是不是魔界派来的奸细，但我也确实是被御海真神遣来万灵山求学的。”苍玉见慕云织不说话，心中觉得不大痛快，便说出缘由。
慕云织心想，果然如她所想，这只凤凰的出现并非巧合，但他直言相告，也算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