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无妄之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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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紫苜第一次来湖心亭。这湖心亭与前面两处都有不同，它没有那么多的景观布置，只有一个大草坪，两棵大银杏树，和一所大屋子。
\t流金正在观察枢玑城，想着亭伯不告而别，不知又做什么去了，现在看着一个鬼怪一样的男子进来，听到他的说话声，才明白这就是亭伯。出去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流金吓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亭伯倒也淡定，只是吩咐同样惊愕的落儿，“把镜子都给我收起来了，免得我忍不住要照。”
\t“是。”落儿六神无主，忙不迭地去收拾，却被门坎拌了一跤。
\t“亭伯。”陆紫苜得瀛伯允许，泪眼婆娑地起来，看着骷髅一样的亭伯，心如刀绞。
\t“你来做什么？” 亭伯倒也不避讳，反正都这副样子了，见了恶心跑得远远的才好。
\t“我来服侍亭伯。”陆紫苜勉强止住哭腔，要尽力在亭伯面前表现得正常才好。
\t“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落儿呢。”声音里没有怨恨，也没有痛苦，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
\t“你就让我留下来吧。”陆紫苜喉咙又哽咽起来，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还逞强装作一副看得开的样子。
\t“你真的没必要留下来照顾我。”小莲蓬，你愿意留下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奉上这条命，可是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t“落儿，亭伯的房间在哪里？带我去。”陆紫苜也不管亭伯同不同意，只要住下来，你还真能赶走我不成。
\t“姐姐跟我来。”\t落儿心中自是欢喜，早知道亭伯喜欢莲蓬，便不待亭伯答应，带着陆紫苜来到后面的一间屋子，“亭伯就住这儿。”
\t“这里还能再搭一张床吗？”
\t“搭是能搭。”
\t“那就再搭一张。”
\t“是。”落儿高兴地答应着，这就张罗去了。
\t“你回去吧，如果觉得是欠我的，那大可不必，你什么也没欠我，我只是在行使我的职责而已。”亭伯已不知不觉站在身后，如果能与小莲蓬共处一室，只有你我两人，这容毁得值了。
\t“我只是突然很想来照顾你，虽然你的脸受伤了，但吓不了我。”
\t“能有这么好待遇，看来我没白挨这毒液了。”听得出来亭伯笑了，虽然那笑根本看不出来。
\t落儿很快就在房间搭好了一张床，铺上被褥，这才退了出去。
\t陆紫苜打来一盆温水，用软帕轻轻地擦拭着亭伯惨不忍睹的脸，眼里噙着泪花。
\t亭伯紧紧抓住那双细软的手，“我现在这么丑，你真的不怕吗？”
\t“不怕，在我眼里它依旧帅气。”
\t亭伯放了手，沉默不语，任陆紫苜细心地擦洗。
\t“亭伯，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灾星？”躺在床上，陆紫苜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憋了已久的话。
\t“灾星？我倒觉得你是福星，你为这个暮气沉沉的枢玑城带来了活力。”
\t“是吗？可为什么我害得你们死的死，伤的伤”陆紫苜两只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心中一阵难过。
\t“这只是他们必过的劫，与你无关。就像我，今晚的这一切也只是我命里早已安排好的一个劫而已。”
\t“真的有劫吗？”
\t“真的有劫，而且每个人都会有。”
\t那林寂也被关鬼冢宫也是在渡劫？既然每个人都会有劫，那么我的劫又哪里？
\t“对了，铜潭的眼睛怎么样了？轻羽有没有死？”
\t“幸亏不是紫光筒直接照射，所以没有完全失明，白天还能模糊看到人影，只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至于轻羽，伤势颇重，林逋先生还在救治。”
\t“哦。”听了亭伯的话，陆紫苜才稍稍轻松了一点，只要不死，这大概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t“你的脸还疼吗？”
\t“不疼。你的手好了？”
\t“嗯。”
\t“那是怎么回事？”
\t“没什么，是神火烧的，你忘了，我可以被那条鱼控制。”
\t“我以为你真得了什么病，还好没事。”亭伯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被西施掳走的事，不是我不想救你，虽然我很想马上去救你，银潭也急得要死”
”所以及瀛伯制止了？“
亭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t原来真的是瀛伯阻止他们来救我。陆紫苜只知道心一直在揪痛，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作无所谓的样子，“瀛伯做的没错，的确不用来救我，西施没有为难我，我在城隍阁好吃好喝的，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掳到南高峰了？”
\t“因为收到请帖了，瀛伯这才安排我们一起去把你抢回来。你要是成与得陇成亲了，唉，不可想象”
\t亭伯没有说下去，陆紫苜也知道后面的意思。她故作释然地笑笑，“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不过如果你们再迟一步来，我就要准备一头撞死在那大柱子上了。”
\t“还好没撞。”亭伯笑笑，“谢谢你来陪我，睡吧。”
\t瀛伯带了琴儿前来探望亭伯，陆紫苜高兴地拉着琴儿的手，“琴儿，在耳聪阁可还适应？”
\t“潭主对我很好，什么事都不让我干，谢谢姐姐带琴儿离开南高峰。”
\t“她真的是溢彩所说的人？”瀛伯见陆紫苜对自已爱理不理的，倒是先开口了。
\t“是的。”陆紫苜掏出栖霞镜，瀛伯看了看镜中的人脸，便不再追问了。
\t“对了，在城隍阁时听得陇说他正在炼一样东西，如果炼成了，便可夺去林逋先生的青金。”
\t“是什么东西？”
\t“这个不知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炼好。”
\t瀛伯不再与陆紫苜讲话，掏出一个白玉贝壳雕成的面具，交给亭伯。“这个你看看戴着合不合适。”
\t“我不需要这个，既然容貌已毁，也该泰然接受。”
\t“在这里你自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倘若到城里，还是顾忌一下，以免吓了别人。”
\t亭伯没有再反对，接过面具，在脸上试戴了一下，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t“瀛伯，莲蓬有一事请求。”
\t瀛伯转身看着陆紫苜，“又有何事？”
\t“恳请瀛伯准许莲蓬与亭伯成婚。”
\t“成婚？”瀛伯明显被惊到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t“莲蓬，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亭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t“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陆紫苜斩钉截铁地说。
\t这个小丫头真是疯了，竟然要以身相许，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许得过来么。瀛伯没有说话，看着亭伯，看他如何作答。
\t“我不答应，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报答。”如果是平常，亭伯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免会多想。
\t“我没有同情你，也不想报答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需要有个人出来承担，既然亭伯一直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t“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瀛伯望着陆紫苜，一种火在燃烧，虽然陆紫苜也说不上来，但她感觉到了。
\t“是的。”她还是倔强地仰着头，以示不屈。
\t“大哥，我不同意，没有人需要为此承担后果。”亭伯低着头，两行眼泪却掉了下来。
\t“二弟可以娶流金，可以娶小小，也可以娶枢玑城里的另外女仙，但独独不能娶你。你一个小小侍女，地位卑贱，还妄想攀龙附凤，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过了？” 你真的喜欢他？我没看出来。
\t瀛伯的话冷冷地，像刀子一样扎进陆紫苜的心里，也对，谁叫你是个卑贱的侍女呢？还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t瀛伯不容陆紫苜争辩，转身出了湖心亭，那琴儿眼泪汪汪地赶紧跟上。
\t无论亭伯有多少丑陋，多少不堪，他的地位都永远是尊贵的，而自己，永远都只能仰望。陆紫苜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这个时候提出这种想法，的确会让正人君子的亭伯以为自己是心怀愧疚才想了这一出，虽然亭伯没有责怪，但自己的确是冒犯他了。
\t亭伯没有说话，默默地来到庭院里。
\t“亭伯，你真的会嫌弃我出身低微吗？”陆紫苜跟上去。
\t“为什么要嫌弃你？在我眼里众生平等，没有尊卑之别。虽然你提的不是时候，不过我很高兴，说明你并不讨厌我。”亭伯摸了摸陆紫苜的头，“小脑瓜整天想些什么？”
\t亭伯下到枢玑城去了，流金走过来。
\t“你不爱他怎么会想到要嫁给他？”
\t“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
\t“亭伯看你的眼神里全是宠溺，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上，但是你看亭伯的眼神，我却看不到一点心动的痕迹。相反，瀛伯看着你的时候，虽然表情冷淡，我
却看到了一些他对晴柔都没有的东西。”
\t“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t“那要问你自己了，我只能说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很羡慕你，。”
\t“神仙既然想要，为什么不争取呢？”
\t“溢彩说的很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得不到虽苦，但还有成全之美。所以，不爱，就别轻易许诺，倘若欠了人情要以身相许，那我误伤了铜潭，岂不是也要嫁给他了？！”
\t陆紫苜内疚地低着头，流金说得很对，可是她以前处处与我为仇的样子，现在倒显得亲近许多。两人相视一笑，恩仇已泯。
\t亭伯原来是去梅鹤苑了，他给陆紫苜带回来一个好消，那就是轻羽已经没有大碍，小命得保，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t听到这个消息陆紫苜喜极而泣，“那林逋先生可有怪我害了他的轻羽？”
\t亭伯咳嗽了几声，“没有怪你，他还说你机智，危难时刻竟然敢骑鹤进攻，轻羽也能听你的话，真是太神奇了。”
\t“没有怪罪便好。”陆紫苜这才放下心来。“那你的脸他可有说什么？”
\t“你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不过林逋先生也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
\t“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一样不好受。
这是陆紫苜第一次来湖心亭。这湖心亭与前面两处都有不同，它没有那么多的景观布置，只有一个大草坪，两棵大银杏树，和一所大屋子。
\t流金正在观察枢玑城，想着亭伯不告而别，不知又做什么去了，现在看着一个鬼怪一样的男子进来，听到他的说话声，才明白这就是亭伯。出去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流金吓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亭伯倒也淡定，只是吩咐同样惊愕的落儿，“把镜子都给我收起来了，免得我忍不住要照。”
\t“是。”落儿六神无主，忙不迭地去收拾，却被门坎拌了一跤。
\t“亭伯。”陆紫苜得瀛伯允许，泪眼婆娑地起来，看着骷髅一样的亭伯，心如刀绞。
\t“你来做什么？” 亭伯倒也不避讳，反正都这副样子了，见了恶心跑得远远的才好。
\t“我来服侍亭伯。”陆紫苜勉强止住哭腔，要尽力在亭伯面前表现得正常才好。
\t“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落儿呢。”声音里没有怨恨，也没有痛苦，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
\t“你就让我留下来吧。”陆紫苜喉咙又哽咽起来，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还逞强装作一副看得开的样子。
\t“你真的没必要留下来照顾我。”小莲蓬，你愿意留下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奉上这条命，可是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t“落儿，亭伯的房间在哪里？带我去。”陆紫苜也不管亭伯同不同意，只要住下来，你还真能赶走我不成。
\t“姐姐跟我来。”\t落儿心中自是欢喜，早知道亭伯喜欢莲蓬，便不待亭伯答应，带着陆紫苜来到后面的一间屋子，“亭伯就住这儿。”
\t“这里还能再搭一张床吗？”
\t“搭是能搭。”
\t“那就再搭一张。”
\t“是。”落儿高兴地答应着，这就张罗去了。
\t“你回去吧，如果觉得是欠我的，那大可不必，你什么也没欠我，我只是在行使我的职责而已。”亭伯已不知不觉站在身后，如果能与小莲蓬共处一室，只有你我两人，这容毁得值了。
\t“我只是突然很想来照顾你，虽然你的脸受伤了，但吓不了我。”
\t“能有这么好待遇，看来我没白挨这毒液了。”听得出来亭伯笑了，虽然那笑根本看不出来。
\t落儿很快就在房间搭好了一张床，铺上被褥，这才退了出去。
\t陆紫苜打来一盆温水，用软帕轻轻地擦拭着亭伯惨不忍睹的脸，眼里噙着泪花。
\t亭伯紧紧抓住那双细软的手，“我现在这么丑，你真的不怕吗？”
\t“不怕，在我眼里它依旧帅气。”
\t亭伯放了手，沉默不语，任陆紫苜细心地擦洗。
\t“亭伯，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灾星？”躺在床上，陆紫苜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憋了已久的话。
\t“灾星？我倒觉得你是福星，你为这个暮气沉沉的枢玑城带来了活力。”
\t“是吗？可为什么我害得你们死的死，伤的伤”陆紫苜两只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心中一阵难过。
\t“这只是他们必过的劫，与你无关。就像我，今晚的这一切也只是我命里早已安排好的一个劫而已。”
\t“真的有劫吗？”
\t“真的有劫，而且每个人都会有。”
\t那林寂也被关鬼冢宫也是在渡劫？既然每个人都会有劫，那么我的劫又哪里？
\t“对了，铜潭的眼睛怎么样了？轻羽有没有死？”
\t“幸亏不是紫光筒直接照射，所以没有完全失明，白天还能模糊看到人影，只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至于轻羽，伤势颇重，林逋先生还在救治。”
\t“哦。”听了亭伯的话，陆紫苜才稍稍轻松了一点，只要不死，这大概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t“你的脸还疼吗？”
\t“不疼。你的手好了？”
\t“嗯。”
\t“那是怎么回事？”
\t“没什么，是神火烧的，你忘了，我可以被那条鱼控制。”
\t“我以为你真得了什么病，还好没事。”亭伯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被西施掳走的事，不是我不想救你，虽然我很想马上去救你，银潭也急得要死”
”所以及瀛伯制止了？“
亭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t原来真的是瀛伯阻止他们来救我。陆紫苜只知道心一直在揪痛，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作无所谓的样子，“瀛伯做的没错，的确不用来救我，西施没有为难我，我在城隍阁好吃好喝的，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掳到南高峰了？”
\t“因为收到请帖了，瀛伯这才安排我们一起去把你抢回来。你要是成与得陇成亲了，唉，不可想象”
\t亭伯没有说下去，陆紫苜也知道后面的意思。她故作释然地笑笑，“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不过如果你们再迟一步来，我就要准备一头撞死在那大柱子上了。”
\t“还好没撞。”亭伯笑笑，“谢谢你来陪我，睡吧。”
\t瀛伯带了琴儿前来探望亭伯，陆紫苜高兴地拉着琴儿的手，“琴儿，在耳聪阁可还适应？”
\t“潭主对我很好，什么事都不让我干，谢谢姐姐带琴儿离开南高峰。”
\t“她真的是溢彩所说的人？”瀛伯见陆紫苜对自已爱理不理的，倒是先开口了。
\t“是的。”陆紫苜掏出栖霞镜，瀛伯看了看镜中的人脸，便不再追问了。
\t“对了，在城隍阁时听得陇说他正在炼一样东西，如果炼成了，便可夺去林逋先生的青金。”
\t“是什么东西？”
\t“这个不知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炼好。”
\t瀛伯不再与陆紫苜讲话，掏出一个白玉贝壳雕成的面具，交给亭伯。“这个你看看戴着合不合适。”
\t“我不需要这个，既然容貌已毁，也该泰然接受。”
\t“在这里你自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倘若到城里，还是顾忌一下，以免吓了别人。”
\t亭伯没有再反对，接过面具，在脸上试戴了一下，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t“瀛伯，莲蓬有一事请求。”
\t瀛伯转身看着陆紫苜，“又有何事？”
\t“恳请瀛伯准许莲蓬与亭伯成婚。”
\t“成婚？”瀛伯明显被惊到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t“莲蓬，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亭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t“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陆紫苜斩钉截铁地说。
\t这个小丫头真是疯了，竟然要以身相许，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许得过来么。瀛伯没有说话，看着亭伯，看他如何作答。
\t“我不答应，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报答。”如果是平常，亭伯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免会多想。
\t“我没有同情你，也不想报答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需要有个人出来承担，既然亭伯一直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t“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瀛伯望着陆紫苜，一种火在燃烧，虽然陆紫苜也说不上来，但她感觉到了。
\t“是的。”她还是倔强地仰着头，以示不屈。
\t“大哥，我不同意，没有人需要为此承担后果。”亭伯低着头，两行眼泪却掉了下来。
\t“二弟可以娶流金，可以娶小小，也可以娶枢玑城里的另外女仙，但独独不能娶你。你一个小小侍女，地位卑贱，还妄想攀龙附凤，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过了？” 你真的喜欢他？我没看出来。
\t瀛伯的话冷冷地，像刀子一样扎进陆紫苜的心里，也对，谁叫你是个卑贱的侍女呢？还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t瀛伯不容陆紫苜争辩，转身出了湖心亭，那琴儿眼泪汪汪地赶紧跟上。
\t无论亭伯有多少丑陋，多少不堪，他的地位都永远是尊贵的，而自己，永远都只能仰望。陆紫苜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这个时候提出这种想法，的确会让正人君子的亭伯以为自己是心怀愧疚才想了这一出，虽然亭伯没有责怪，但自己的确是冒犯他了。
\t亭伯没有说话，默默地来到庭院里。
\t“亭伯，你真的会嫌弃我出身低微吗？”陆紫苜跟上去。
\t“为什么要嫌弃你？在我眼里众生平等，没有尊卑之别。虽然你提的不是时候，不过我很高兴，说明你并不讨厌我。”亭伯摸了摸陆紫苜的头，“小脑瓜整天想些什么？”
\t亭伯下到枢玑城去了，流金走过来。
\t“你不爱他怎么会想到要嫁给他？”
\t“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
\t“亭伯看你的眼神里全是宠溺，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上，但是你看亭伯的眼神，我却看不到一点心动的痕迹。相反，瀛伯看着你的时候，虽然表情冷淡，我
却看到了一些他对晴柔都没有的东西。”
\t“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t“那要问你自己了，我只能说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很羡慕你，。”
\t“神仙既然想要，为什么不争取呢？”
\t“溢彩说的很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得不到虽苦，但还有成全之美。所以，不爱，就别轻易许诺，倘若欠了人情要以身相许，那我误伤了铜潭，岂不是也要嫁给他了？！”
\t陆紫苜内疚地低着头，流金说得很对，可是她以前处处与我为仇的样子，现在倒显得亲近许多。两人相视一笑，恩仇已泯。
\t亭伯原来是去梅鹤苑了，他给陆紫苜带回来一个好消，那就是轻羽已经没有大碍，小命得保，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t听到这个消息陆紫苜喜极而泣，“那林逋先生可有怪我害了他的轻羽？”
\t亭伯咳嗽了几声，“没有怪你，他还说你机智，危难时刻竟然敢骑鹤进攻，轻羽也能听你的话，真是太神奇了。”
\t“没有怪罪便好。”陆紫苜这才放下心来。“那你的脸他可有说什么？”
\t“你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不过林逋先生也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
\t“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一样不好受。